谢少裴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以至于早上起来后脑袋晕沉沉的,茶杯没拿稳,摔落在地上,他蹲下去捡碎片,却不小心扎到了手,指尖立刻溢出红色血珠,心里无端冒出些不安。

听闻萧承凛一早着亲兵去山村里清理积雪,搜寻还有没有遇难的百姓,便愈发惶惶不安,站在树边一直盯着山村的方向看,禁不住胡思乱想。

他是烦萧承凛的,但若没有对方,他现在应该待在府中看书养花,很悠闲,却也很枯燥无味。

被萧承凛缠着烦着,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有几个难民凑过来跟他唠嗑,谢少裴心不在焉,直到银白匕首逼至眼前,尚未反应过来,是萧承凛徒手抓住匕首,才堪堪没被刺到。

难民中混有不少纪党余孽,见状纷纷豁了出来,打算殊死一搏,现场顿时骚乱起来,但很快就被军队镇压住了。

谢少裴瞧着萧承凛鲜血淋漓的手掌,忍不住朝他一吼:“蠢货!你就非得徒手抓吗?”

“一时情急,就......”

萧承凛突然“咳咳”两声吐出口黑血,伤口也发黑起来,显然是匕首有毒。

谢少裴一惊,吃力地扶住萧承凛倒下的身体,嘴唇颤抖,微微张开一点,竟显得有些茫然无措,只觉得胸腔里仿佛落入一块巨石,压得他突然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