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里哇!呜里哇!”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聂萦昏昏沉沉地醒来,身子摇晃一下堪堪坐稳,鼻端嗅到浓郁的脂粉香气,朦胧的视野里充斥着血红的颜色,她模糊间以为自己是不是回魔界了,哪个小魔修又爱臭美学人类涂脂抹粉搞翻了车。
不对!
聂萦猛醒,头顶沉重的异物和耳边冰凉摇晃的坠子,低头看到一双白白嫩嫩还涂着鲜红蔻丹的手规矩地放在描龙绣凤大红色的裙摆上,还有眼前的红色……压根不是血云宗万年不变的红云,而是一方鲜红的绸缎,蒙头盖脸地挡住了她的视线。
“什么玩意儿!?”她不耐烦地抬手要揭开,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按住,有人尖着嗓子絮絮叨叨:“可使不得!这盖头是要到了新郎家,拜天地,入洞房,由新郎官亲手挑开的,这会子揭了不吉利。”
旁边还有个小姑娘的声音细声笑语:“我的好小姐,知道你心急,略忍一忍,新郎官正在进门,一会儿就到了。”
两双手分左右拉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动。
“瞎!”聂萦岂是能忍的主儿,一晃膀子挣脱,暴躁地拉下红盖头,霍然起身横眉立目:“是谁装神弄鬼!?”
她身处一间似乎是凡人家女儿的绣房,全套花梨木的家具,还镶着螺钿,小巧秀气,白墙上蜡烛上到处贴着双喜字,身后整张顶天立地拔步床,挂着百子千孙锦绣帐,旁边梳妆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胭脂水粉,雪亮的镜面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的装扮——
一个凤冠霞帔,大红嫁衣,喜气洋洋的新娘子,浓妆艳抹,被粉涂得雪白的脸颊,两道眉毛又细又弯,口红点出一滴滴大的樱桃小嘴,只有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显得那么的不和谐。
聂萦目瞪口呆,‘呼’地转向屋里的两人,一个扎着红色头帕戴着大红绒花的中年喜娘,一个扎着双环髻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