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亦姗被反问得哑口无言:“这,这……”
“你说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五代十国多白衣之会,连年征战,民不聊生,易子而食是战乱里的常态,军队随行不带粮草,而是几车盐腌的死人?”
“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民间会迷信一些奇怪的教派和不吉利的宗教崇拜,否则为什么这幅画连个落款都没有?”宋颂的手指轻轻地敲在玻璃罩上,沉沉地叹出一口气,“你压根就不知道这玻璃罩里这幅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平静地抬起眼睛,缓缓地扫视了一圈不明就里的众人,视线走到颜睿脸上时,很自动地跳了过去。
颜睿:“……”
“这幅画里,每个细节都透着古怪和禁忌,”宋颂长长地吐出一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做出结论:“找点让人拿掉,这是一副古时民间□□的祭祀画,也就是一副邪神像,很不吉利的。”
她当年做太子时,曾经跟着司天监学过一段时间,自然相信国运,这时候看到这幅已经绝迹的八部邪神像也顾不得宋家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这种画非常邪门,要早点收起来才对。
“说得真好。”
门口一道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轻笑。
她循声回头,和原身记忆中宋隐的形象一模一样,门口的男人身材纤瘦高挑,气质沉稳出众,带着如同名士般的儒雅。
宋隐衣冠楚楚,每一寸衣褶里,都是克制和优雅——黑色的衬衣,是光泽感极好的府绸面料,同色的西装外套的平驳领相比传统的西装要更窄一些,不苟言笑时,冷峻的威慑感扑面而来,不怒自威。
楼亦姗欣喜地叫了声“宋哥哥”,宋隐也只是点了点头,反是冲宋颂招了招手。
宋颂犹豫了一下,快步走了过去。
宋隐的表情满是关切:“叔叔昨天还在担心你今天开学会不会有问题,现在看来,状态十分好。”
宋颂眨了眨眼,想了个合适的措辞:“八九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