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也不知道颜睿为什么揪着那副画的真假不放,更不知道对方又是如何做的真假鉴定,直到宋隐跟她解释,她才恍然大悟。
“今年春节,阿昭跟着老师去给唐宇老先生拜年,结果在海棠院里,被颜睿和叶槿虞两个人取巧欺负得够呛,按宋昭那个性格,怎么可能会服气?所以私底下就找颜睿打了个赌,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定了八个月的期限,堂堂正正比试一场,看看到底谁的丹青画得更好。”
“所以,阿昭上半年去了趟日本,参加了一场全亚洲的比赛,规格很高,拿的奖也还过得去。”
宋颂知道,按宋隐对弟弟的要求,所谓“过得去”的说法,那绝对就是第一了。
“颜睿却压根没有参加比赛,阿昭一直以为是他自己赢了对方怯场了,却没想到人家竟然以假乱真,偷偷往我们家塞了这么久的赝品,八月之期还差二十天,阴错阳差居然让你提前发现了。下次颜睿见到宋昭,都得叫他一声‘爷爷’,你说他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宋隐说到这里,忍不住都笑了,“估计肯定是穆先生的学生,帮他把赝品混进拍卖会的。”
宋颂瞠目结舌:“这么无聊的赌注是谁想出来的啊?”
宋隐捏了捏眉心,颇有些难以启齿:“宋昭。”
宋颂:“……”也不知道宋昭真的是因为排行第二还是真的有点中二,才被叫做宋二小公子。
所以,难怪颜睿在楼亦姗提到“收藏室”这三个字的时候,会那么感兴趣;也难怪当她盯着《春江碧水》目不转睛的时候,他脸上会露出那样的兴味——他那时候应该是想拿手机拍照,作为以后问宋昭收债的证据吧?
消化了宋隐的思路一点点往下想。
颜睿不单单赝品做得好,应对宋昭约战的方式也别出心裁,输赢高下立现,就连防止宋昭事后赖账的后招都想得一清二楚。
饶是她刚刚被他吓哭了,但这时候私心里,也忍不住都有点佩服他。
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好局,所以才会在收藏室里轻飘飘地嘲笑宋昭“难怪这么二”。
要不是自己对那副画了若指掌,颜睿几乎是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