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楠虽然知道老爷子心里怀疑的事,但私心里总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爸爸,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转念一想,又觉得刚才张雪荫的反应实在有些反常,但他擅不以恶意揣度他人,沉吟半响,又补充了一句: “毕竟她们母女出入我们家里也有小半年时间了,如果真要偷,为什么要拿这么一件不起眼的玩意儿?”
宋家的别墅文玩古董种类齐全,主厅书房里随随便便一件古董都是六位数起,犯不着拿那对不值钱的小瓷杯。
老爷子斜睨了他一个眼神,沉着脸: “你是不是傻,你也知道不起眼,起眼的东西还不早让人注意到了?”
宋林楠被怼得捏了捏眉心,连声说是。
宋颂站在旁边没说话,宋林楠向来都是给个好人,两边倘若发生争执,他不站对错,只站强弱,仿佛弱者天生有理,本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信条收获一波弱者的好感。
这种性格倘若生在小户之家,必定从小吃亏到大,可也正因为他在宋家这样优渥的家境里长大,吃亏了有哥哥们兜着,久而久之,这种性格居然也能在商场里获得自己的盟友——爸爸和大伯伯之间的关系,就如同宋隐之于宋昭。
爷爷长长叹口气,拄着拐杖坐到窗边的摇椅上: “宋颂,爷爷想听听你的意见。”
宋林楠欲言又止,本能地就想让宋颂开口替张雪荫她们开脱。
柔晰的灯光落在少女瓷白的脸上,宋颂眉目清秀,语气平和: “我也不想以恶意揣度他人,所以今晚也只是就事论事。”
宋林楠微微松了口气,他最怕宋颂感情用事污蔑别人,更何况,倘若这中间的恶意来自聂梨的授意,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她。
“爸爸,你还记得这个吗?”
银质壳身的钢笔被递到眼前的时候,宋林楠微微撑圆了眼睛,半响才回忆起来: “这是……我几个月前送给姗姗的钢笔,她之前在我办公室里看到过一支,喜欢得要命,但那笔太贵了,她用着也不合适,我就让助理给她另外买了一支,这笔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