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监门卫把守宫门、判入判出,为内府军,偶有内侍省兼领,也从武举、士族子弟中筛选……”
姜青姝大致说了一番自己知道的,不知为何,居然有一种在太傅跟前考校课业的错觉。
张瑾这股班主任的气场,不去教书可惜了。
她还颇有点紧张。
张瑾拢袖站着,阖眸淡淡听着,随后一颔首,“陛下既明白,便按规定行事,臣自然无异议。”
她心下一松,点头道:“好,朕既为国君,自会令流程合乎礼法。”
张瑾看了她一眼,突然说:“陛下当真是长大了。”
他突作此语,委实让她惊怔了一下,她一时无法分辨他话中的意思,甚至觉得他还有些无礼冒犯。
但那双乌黑沉冷的眼睛,并没有任何足以让她窥探的情绪。
他又弯了弯腰,“臣告退。”
随后转身离开。
姜青姝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扭头看了一眼一侧的秋月,莫名其妙道:“他方才说什么……说朕长大了?”
他自己也没有很老吧?
怎么他的语气这么老成,还跟太傅一样呢?
秋月想了想,笑道:“或许是因为……张相入仕早,初次在东宫瞧见陛下时,不过也才十五岁,那时,陛下还是梳着双髻、连走路都会摔跤的小女孩呢。”
很少有人知道,现在权倾朝野的张相,被先帝委任的第一份职位,便是司经局的太子洗马。
太子洗马掌经籍、出入侍从。
当年,十五岁的少年冰雪聪明、孤傲坚韧,总是格格不入地立在人群中,冷冷地望着眼前这个垂髫烂漫、整日向自己要糖吃、摔倒了要抱抱的皇太女。
姜青姝听秋月这么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