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坏啊——”
姜青姝轻轻踹他一下,瞪他一眼,这少年又狡黠地笑了笑,又凑过去压住她,低头要亲她。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进来。
“陛下。”
邓漪始终盯着地面,没有抬眼看龙床上正在玩闹的二人,低声道:“裴大人求见陛下。”
裴朔?
姜青姝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今日是谢安韫的行刑的日子。
裴朔负责监刑。
此时此刻,大概已经行刑结束。
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起身道:“好,让他等一会,来人服侍朕更衣。”
邓漪应了一声,出去传令,姜青姝偏头朝阿奚笑了笑,说:“朕有事处理一下,你再休息一会。”少年眉梢一挑,安安静静地望着她更衣。
宫人端着衣物水盆鱼贯而入,一丝不苟地为女帝洗漱更衣、整理好衣冠。
姜青姝转身出去。
紫宸殿议政的前堂,裴朔一身渥丹色朝服,身姿颀长,静静地伫立在殿中,似等候已久。
见她出来,他抬起双手一拜,“陛下,行刑已结束,谢安韫已伏诛。”
她轻轻一叹,点了点头。
“朕知道了。”
其实谢安韫但凡不那么偏激,他都并非一定会死,偏偏他做的太极端,还害了赵玉珩,律法和君威在此,她必须律法赐谋反者凌迟。
裴朔至今回忆起谢安韫行刑时的模样,心头依然被一股寒气缠绕,坏人临到头来或许会悔悟,可这人总是坏得连自己都心知肚明,至死也不曾悔改,甚至连一声求饶的惨叫都没有,只睁着眼睛一刀刀失血到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