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空拂袖而去,当然,第二天还是会照来不误。
他也曾想再重现那一夜,那没什么可耻的,他已经不是阿奚那种春心萌动的少年了,跟心上人拉拉手就心满意足,男人对于喜欢的女人就会是有欲念,是从内而发散向外的,神魂相融,占有欲才可以得到最大的满足。
可惜,并没有什么合适的时机,自尊心让张瑾无法直接开口。
他甚至巴望着再来一个可以让他失去理智的时刻,这样,他就可以暂时挣脱那些束缚,暂时摆脱臣子亵渎君王的廉耻心,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再靠近她。
他也只能等。
除夕宫宴的前一夜,平北大将军段骁受召进宫,正好看见紫宸殿内刚出来的张瑾。
两人不约而同顿住。
张瑾率先抬手,向他拱手示意,段骁眯眼打量着他,原地站立片刻,终于在对方收手时回了一礼。
“张大人多年没见,上次见面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如今竟已是一品司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段骁黑眸锐利如刀,盯着他,意味不明说了句。
段骁镇守边疆十余年,他说的上次,就是十多年前,张瑾还没弱冠、还是个不起眼的末等小官时。
先帝亲自将这小子从掖廷捞出来时,曾对段骁提及,要如何用他。
——“他是罪奴出身,最好掌控,朕会给他权力,让他铲除障碍,但绝不会把他放在权力应有的位置上,这样,他离了朕就永远成不了气候。”
结果现在的他,却是在先帝驾崩后走到了登峰造极的位置上。
段骁盯着他,眼前的人,背脊笔直,容色清冷淡漠。
张瑾颔首。
他没有看段骁,好像这个人并不重要,只淡淡道:“陛下在里面,将军勿要让陛下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