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示意别人把他搀起来,说:“怎么还动不动就跪的,朕听说你有了身孕,那更马虎不得。”
赵澄怔了一下,后知后觉地伸手抚住肚子——那里一片平坦,可他知道,这才是他唯一的依仗。
在他不能再讨陛下喜欢之后,生育成了他唯一的价值。
更可悲的是,他甚至要假孕。
他求都求不来一个孩子。
姜青姝没有注意到赵澄脸上一瞬间闪过的痛苦神色,兀自坐在了一边,问:“是什么时候诊出喜脉的?”
赵澄被人搀扶着,低声答:“就是半个时辰前,臣忽然感觉到头晕,叫太医过来诊脉,这才发现是喜脉……”
“哪个太医?”
站在角落里不起眼的男子上前,恭敬地在天子跟前跪了下来,“臣方嘉石,拜见陛下。”
姜青姝蓦地顿住。
她垂目看着他,“方老之子?”
“回陛下,太医令方呈明正是家父……”
方嘉石恭敬地跪着答话,姜青姝扫了一眼他的数值,在心里和戚容的比对了一下,稍稍有了点数。
“起来说话。”
“谢陛下。”
她不紧不慢地问:“贵君的喜脉是你诊出的?贵君现在身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