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嘴上如何讽刺他,与他闹脾气,出事的瞬间却也义无反顾。
一闭眼就想到那惊险一幕,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越想越愧疚自责。
怪他。
都怪他为了一次性解决赵家,让她在赵府滞留,将她置身于危险。
如果他不这样算计,也许她就不会中刀。
多年来算无遗策,偏偏这次,是他过于托大,差点后悔莫及。
她在他怀中靠着,很快,戚容熬好药端上来,她服下后很快便浅浅睡了过去。
天已暗沉,紫宸殿灯火如昼。
天子遇刺的消息已经传遍朝野,外间围着内禁军,也有不少人在焦急等候消息,唯恐帝王驾崩、天地变色。
张瑾将她平放下来,给她掖好背角,起身走了出去。
一推殿门,就是邓漪和梁毫,还有中书门下省的一些官员,张瑾顿了顿道:“陛下无事,只是皮外伤,休养即可,从明日开始罢朝三日。”
梁毫上前拱手,迟疑着道:“司空,下官方才去审问刺客……”
“结果如何?”
“下官一时疏忽,没想到那刺客行刺前就已服毒,在牢中……暴毙了。”
张瑾眸光陡寒,“什么?”
梁毫也微微沉默,他越想越觉得,这次的行刺太突然太蹊跷,赵将军府因举办丧事,登门者极多,人多混杂,但来往访客皆有登记在册,那刺客身份不明,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地混在其中,又是被谁带来的,实在是太蹊跷。
而且当时梁毫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是冲着司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