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铨很快就联想起什么,忙抬头道:“郎主,您还记得先前赵家之事么?当时您布局缜密,可为何那时,本已调兵的赵德成为何突然反悔?会不会那时,就有赵玉珩在暗中插手?如果是这样……这一切也许就说得通了。”
当时那件事,为何没有按照预想中进行,周铨想不通,哪怕张瑾聪慧至此,也想不通。
现在想想,能让赵家甘愿放弃兵权任由宰割的人,只有赵玉珩。
赵玉珩。
此人怎么可以还活着?
周铨看他没说话,又连忙跪下,恳切道:“郎主!此人没死,皇帝竟然瞒了您这么久,可见她对您根本没有一丝真心,她心里只有赵玉珩!这桩桩件件都摆在您面前,还不知有多少事,是您不知道的……”
张瑾俯视着他。
他胸口起伏着,眼底倒映着周铨急切又担忧的脸,墨瞳宛若浸在冰水里,渗出丝丝血色。
张瑾不想信。
可是,周铨会无凭无据就会信口开河吗?
张瑾不能容忍赵玉珩,也绝不会容忍赵玉珩。
接连这么多次突如其来的打击,折磨得张瑾头疼不已,他猛地晃了晃身子,站立不稳般的,双手猛地撑住桌面,支撑全身,脖颈连着额头都泛出青筋。
张瑾闭上双眼。
密信上的每个字都如刀锋,捅在他的心上,仿佛要将他彻底碾碎。
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酝酿着一场摧枯拉朽的灾难,周铨彻底不敢出声,只是望着男人的侧脸,竟感受到一丝冷寂和苍凉。
许久。
他才听到张瑾嘶哑着声音开口:“周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