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忠心耿耿的刚直之臣哪里忍得下这口气,譬如御史房陈对张瑾有怨已有,当即在朝堂上痛骂张瑾,却被殿上禁军直接拖了下去,胆子大骂一个拖走一个,再有扰乱者当场杀之。
只要一见血,众人见状,便敢怒不敢言。
尚书右仆射郑宽也故作激愤,又装作被震慑到的样子噤声不言,不曾与张瑾正面作对,然而一出宫便与几位大臣互相使眼色。
兵部尚书李俨压低声音:“暂且让他们得意,我稍后再去派人传信给几位王爷,还有长宁公主,让他们提早防范。”
郑宽微微颔首,沉声道:“张瑾说择合适宗室继位,只怕只是权宜之计,我们要尽快一些了。”
只要张瑾有当皇帝之心,所谓的从宗室之中选择合适之人,其结果自然是所有宗室皆不合适,不是自觉德行不够主动推诿,就是会提议推举有能力的贤者为君,毫无疑问那就是张司空。
而所谓的请示相国寺,在郑宽看来,那更是借口,只要过段时日声称神明选定司空为继任之人,就能从舆论之上堵住悠悠之口。
就在这关键时期。
宫中突然传出一则消息。
一则令所有人皆始料未及的消息。
——侍君灼钰受到帝王驾崩消息的刺激,忽然恢复了神智,声称自己已经怀了皇嗣。
眙宜宫内。
“怀孕”的少年手持剪刀,双瞳森冷,没有任何宫人侍卫敢靠近他分毫,几乎所有太医都不敢过来为他诊脉,唯恐被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