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捏着一块抹布,神经质似地反复擦拭着手里的酒杯,他的眼睛瞪着面前那位穿着深红色巫师袍的老人,气得长长的胡须都要竖起来了。“我敢肯定,在下水前你很清楚报纸会怎么讲,但你还是这样决定了!”

吧台外的老人没有说话。

“勇士的珍宝!哈哈!”阿不福思继续挖苦道,“与你的身份多么相称!我都要开始怀疑了,你不是在纵容‘那个小子’,就是你自己有了什么古怪的主意。”

“我是在防范于未然。”

“你是在助纣为虐!”

两人毫不相让,企图说服对方,然而却又都固执己见。阿不思·邓布利多面对吹胡子瞪眼的弟弟,疲惫地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我知道表面上看上去也许是你想的那样,可阿不福思,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我清楚我的选择。”

“也许你很了解现在的自己。”阿不福思说,“但还在上学的你?”

邓布利多被问得哑口无言,他被狠狠揪住了弱点,然而这个弱点并不能避开,他必须和阿不福思一起重新揭开这道早已结痂的伤疤,哪怕很难。“如果你想用那个人来警醒我的话,那我承认当时的我却是考虑不周,但我向你保证,哈利绝对——”

“原来那件事可以用‘考虑不周’来一笔带过啊!”阿不福思忽然甩掉了手里的抹布,和他兄长一模一样的蓝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你真是让我惊喜,阿不思。你敢看着阿莉安娜的眼睛说这句话吗?”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跳动着,窗外卷起了寒风与雪花,发出呼呼的声音,今天显然不是个好天气,正如这间酒吧里凝重的气氛。阿不福思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他说完那句话后,便怔怔地闭上了嘴,盯着某一处出神。

“你说得对。”半晌,邓布利多说道,“哪怕是如今的我,也确实难以揣测年少时的想法,即使我曾经一遍遍地忏悔和自省。但这双方是不同的,你不能把哈利类比作……他,他们没有相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