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体自己动了起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全权接管了幻境里的这个身体,它有原本的意识,在按照幻境试图展现给我的内容走流程——我这次没和它对抗,任由身体自顾自地把一个类似于通讯用的东西塞入口袋。
难道身体的主人直到刚刚都在和什么人联系吗?
不等我想明白,【我】就已经自顾自地走入了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传送门,华丽的水晶吊灯取代了失守阵地的断壁残垣,装满了奇味珍馐的盘子和筐子堆满了我面前的桌子——这份盛宴有些看起来让我感觉过于熟悉了。
“在扎瑞尔打上门来之前,先去看看他有什么问题,”我突然被什么人粗暴的抓住了肩膀,强行塞到了其中一把椅子上,“突然中断通讯工具,又突然间跑回家来——我下达的命令明明是在堡垒下面【战斗到最后一刻为止】。”
说话的人是拉斐尔,语气是我很少听到过的高高在上,充满了傲慢与不可一世——这就是拉斐尔在他的仆人们面前的样子吗?
这个存档里还没有孵化的那颗蛋让我声音的主人不自觉地产生了非常复杂的一种情绪——无论如何,它现在都不属于【高兴】这一分类。
我不认为我喜欢拉斐尔,也不认为今后会因为什么对他改观——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经破坏我的心情了。
我感觉【我】的嘴巴一张一合着说了些什么——期间,我一直惊讶地专心听着——比起语言,这些从喉咙里出来的东西听起来对我来说更像是嘶吼和尖啸。
我现在不太确定幻境里的这个【我】究竟是什么了,如果有镜子,我要看看是不是脖子上长着个蜥蜴脑袋。
——但我的贸然猜测其实没有偏移太远。
“少主说脑子里多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在试图控制他,主人。”一个龙裔女性仆从在我的注视下说道,“他认为这影响到他的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