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瓦斯毫无疑问具有一项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天赋。
违法犯罪。
就像海里的鲨鱼能被几百米外的一滴血触动嗅觉神经,格瓦斯对犯罪的气息格外敏感,偶遇的商场抢劫案,新闻播报透露的信息,甚至是法制节目,她永远能一眼识别其中不和谐的黑色。她既擅长识别别人的违法犯罪行为,也擅长利用这一点为自己谋利,黑吃黑对她而言,就吃饭喝水一般信手拈来、轻而易举。
这绝非一朝一夕能培养的“技能”,拥有这样的能力,这样的心理素质,即便没有组织做后盾,她想搞到一两百万円也是轻而易举,即便她一年多之前真的是因为贫困而向组织低头,那也绝不是因为差这点宠物猫医疗费——一个能在秋名山排水渠过弯的司机说她一年前不会开车谁信?
贫困的原因很多,简单粗暴分类的话可以大致归纳为三方面:收入低,开支大,债务。
格瓦斯的创收能力毋庸置疑。
#VALUE!开支方面,他照看格瓦斯几个月,对她的生活习惯不说了如指掌,也差不多了:饮食上格瓦斯虽然有明显的菜系偏好,却并不追求高端、昂贵、稀有的食材,除了刻意刁难他的时候,也对餐厅档次没有什么要求,甚至更喜欢家常菜。爱好也很简单,主要就是阅读和看球赛,这两个爱好就更省钱了,格瓦斯从来不买精装书和收藏级别的书籍,看球赛只看东京本地的中学生校级比赛,不少比赛的门票还不够一顿饭钱。虽然偶尔会买些礼物给小男生,但归根究底也没花多少,那些男孩毕竟是正经人的孩子,他调查过的几个家境都挺宽裕,没调查过的那些估计也不会差,毕竟能支持孩子玩运动的父母经济不会拮据。
答案似乎只能落在债务上,然而一年多前的债务暂时难以查询,他依旧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导致了格瓦斯的经济困难。
后半夜,琢磨了半宿的赤井秀一举枪解决了拐到暗巷放水的目标,目标的安保水平稀烂,压根没发现几米开外的老板已经嘎了,还趁着喝多了的老板撒尿的功夫抓紧时间抽烟,两位狙击手从容撤退。
路过一个通宵营业的拉面摊,赤井秀一抬了抬下巴:“吃吗?我请客。”
在楼顶冻了大半夜,就算是最能熬的狙击手,也不会拒绝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
一起吃了顿早饭,赤井秀一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卡尔瓦多斯哀叹自己无望的爱情,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调查工作,一边吸溜着面条。
有一说一,还不如苏格兰做得好。
“苏格兰,呵。”大约是巧合——总不能是组织里人均超能力,卡尔瓦多斯刚好会读心——卡尔瓦多斯也刚好提起了他,“格瓦斯还挺喜欢他的吧?”
赤井秀一把嘴里的叉烧咽下去:“他做饭好吃。”
“就这?”卡尔瓦多斯嗤笑一声,搅了搅碗里的拉面汤,“莱伊,就当这碗面的回赠:格瓦斯不会一直针对你。”
“她虽然难搞,但对你顶多算是讨厌,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丫头迟早有一天会恨上苏格兰。”
该死的谜语人,该死的舔狗。
回前野原路上,赤井秀一面无表情地扶着方向盘叼着烟,卡尔瓦多斯面对他的追问,最终也没说出格瓦斯未来会恨上苏格兰的原因,故作神秘地扬长而去。
赤井秀一简直想把他薅回来按在拉面摊上用手.枪顶着他太阳穴告诉他:虽然“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但你TM是个男的,而且毫无神秘气质,盲目凹人设只会害了你。
说到底这口锅归根结底还是格瓦斯的。
她病刚好,不光是琴酒让伏特加带着工作找上门,卡尔瓦多斯也急切地打了电话来问计:少了她这位狗头军师支招,贝尔摩德最近都不怎么理会他了。
格瓦斯开着免提一边拼苏格兰买菜的赠品积木一边胡说八道应付他,让他学学贝尔摩德那套有话不直说的神秘主义风格,比如琴酒分派任务时不回“收到”,回“嗯哼~”;执行完毕汇报时不说“都死了”,说“It has been cleaned”;被询问是否需要增援时不说“不需要”说“你还未够水准”……
赤井秀一看一眼丢在一旁的积木包装上“建议三岁以上儿童”,听着电话那头卡尔瓦多斯记笔记的唰唰声。
觉得卡尔瓦多斯在得到贝尔摩德的青睐之前,大概率能收获到琴酒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