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匆匆一面,她没来得及仔细看他,只记得他眼眸凌厉。现下见萧逐紧闭着双眼,姜善宁光明正大的打量他。

他的皮肤白得不正常,脸颊上又烧起两团红晕,看起来病恹恹的。即便是在昏睡,他的眉心也浅浅皱起。

姜善宁眨了眨眼,鬼使神差的,她伸手轻轻抚平萧逐眉间的沟壑。

屋内没有烛火,光线昏暗,在萧逐的脸廓上落下一层阴影。他睡着的模样,倒是比昨日见到他时,少了些许凌厉的锋芒。

所以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前世逼宫时的那样。

姜善宁撑着下巴,目光一寸寸掠过他的眉眼,心里胡思乱想着,直到萧逐长睫轻颤了颤,她才猛地回过神,抬手将他额头上的帕子取下来。

好在萧逐并没有醒来,姜善宁松了口气,她用手背碰了碰萧逐的脸颊,触感温凉,于是她拧干帕子,转了视线,开始擦拭他的手掌。

不知是不是姜善宁的错觉,她总觉得在她碰到萧逐的手时,他的身子似乎僵硬了一瞬。

她转头盯着萧逐的脸看了许久,并未发现他有醒来的迹象。

姜善宁摊开他的手掌,一眼便看到掌心布着几个粗茧,指腹上全是细小的血口。

他的手指关节处摸起来有些凸起,不知是受过怎样的伤。

她的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萧逐分明是永京中的七皇子,过得甚至不如宫里的下人。想必从小到大,受了不少苦,做了许多粗活。

其实萧逐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却因为出生时不详的天象而不被陛下喜爱,囚在深宫中,母亲早死,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活到这么大,又被陛下流放来了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