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逐平静的眼底浮上一丝半明半昧的笑意,州牧哪里会好心派人侍候在他身边,大抵是宫里那位不放心,想要将他斩草除根。
先前那几个汉子欺负他,他孤身一人在鄞城,并不想惹上麻烦,若不是其中一人出言侮辱了他的生母,他才拧断了那人的脖颈。
他们没有得手,这下又派了旁的人盯在他身边。萧逐朝姜善宁看去,那她呢,她接近他,到底有何目的。
姜善宁走回到药炉旁,看了一眼,见还没有沸腾起来,犹豫着开口:“殿下,我还是得说一句,我大哥那日就是吃醉了酒,脑子糊涂,嘴上没有把门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他计较。”
“我已说了,你昨日的恩情与其相抵。”萧逐嗓音冰冷,“况且,若是道歉,应是本人来才是。”
姜善宁一噎,她倒是想让姜云铮亲自来给萧逐道歉,但是他一向早出晚归,除了昨日见到他一回,她连姜云铮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她沉默了会儿,直到药炉上的盖子开始铮鸣,她才回过神,拿过一旁的瓷碗,将汤药倒进碗里,随后递给萧逐。
萧逐动了动眼皮,没有接。
即使姜善宁是当着他的面煎了这服药,但是药包是她带来的,谁知道药包里有没有下毒。
姜善宁愣了几息,忽地想起来什么,她抿了抿唇瓣,低头喝了一小口汤药,解释道:“殿下,这就是普通的风寒药,没有问题的。”
萧逐眉头松了松,确认没有问题,他接过汤药,狐疑的看了姜善宁一眼,长指转动瓷碗,薄唇覆在姜善宁碰过的地方,一饮而尽。
深宫中下作的手段层出不穷,他即使再小心,也难免被算计过几回,后来萧逐更是谨慎,入口的东西更甚。
姜善宁注意到他细微的举动,不禁有些害臊。她觑了一眼萧逐,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