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篾在姜善宁手里很是灵动,几下就将两根竹子绑缚在一起,她掌心摊开给他瞧:“看,就像这样。”
萧逐的手腕搭在桌沿,稍稍宽大的袖袍滑落,露出一截小臂。
姜善宁余光瞥见他的腕骨突起,形状漂亮锋利,然而那截小臂上,清晰可见一道道刀剑砍伐留下的伤疤交错。
她眼皮一跳,眼珠盯在那几条伤疤上,久久未挪开。
也不知他在宫城里到底受过多少这样的苦。
萧逐手臂紧绷,薄薄的皮肤之下隐约露出几条青筋,想到他从小可能没做过这样的手工活,一时紧张,姜善宁暗暗叹了口气,宽慰道:“殿下,做花灯嘛,你不要太担心,就算不小心弄坏了也还有这么多可以重做。”
萧逐不着痕迹地缩了缩手腕,将袖袍捋下来,郑重说:“我知晓了,阿宁。”
风吹帘动,日光透过卷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姜善宁乌黑的眼眸中,泛着点点微光。
她神情专注的盯着手里的架子,萧逐瞧着她的侧脸,眼神从她饱满的额头,小巧的鼻尖掠过,落在丰润的红唇上。
她双唇微张,贝齿咬在唇瓣上,红里透白,像是雪中红梅一样娇艳。
萧逐定定看着她,缓缓将眼皮垂下。
姜善宁手指灵巧地绕着竹篾到竹子上,很快就绑好了一个花灯架子,她递给萧逐的时候突然低低的惊呼了一声。
萧逐神色一凛,五指圈住她的手腕,慢慢拉过来看:“划到手了?”
石桌另一边的三人也被吸引了来,顾灵萱担心问:“宁宁,你的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