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詹瞪大了双眼,匕首贴着他的脖颈擦出一道血痕,他登时不再扭头,只僵在原地,哆嗦道:“阁下此话是什么意思,本官听不懂。”
杜詹发妻早死,燕城谁人不知他与亡妻伉俪情深,多年不娶。
他一向行事谨慎,安柳巷那对母子,身后这人到底又是从何处知晓的。
杜詹浑身冒冷汗:“阁下有话不妨好好说,先把刀放下来。”
他手臂轻抬,两指捏着刀尖离自己远一些。刀尖轻晃,割开他手指一道血口。
“杜大人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刀剑不长眼,伤到了大人,可就不好了。”身后人的嗓音变得冰冷,好似是不满意杜詹方才擅自动作。
真是祸不单行,杜詹闭了闭眼,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问道:“阁下到底什么意思?”
“令郎之死,在下深感不幸。”身后的嗓音幽冷,口中说着不幸,但却听不出来他有任何同情,“但若是杜大人揪住此事不放,在下可不确定大人的另一个小儿子能不能活下来了。”
若是叫燕城的百姓们看到,表面清正廉洁,发誓永不再娶的州牧杜大人,早已背叛了发妻,与一青楼女子苟合,甚至有了私生子这一事情,又会如何想。
杜詹显然也意识到了,杜云英一个纨绔死便死了,他本来也没想过要将燕城交给他,若是连累到他的小儿子,他杜詹可就后继无人了。
原本的丧子心情在为了保护另一个小儿子的权衡下已经消散了很多,杜詹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还有从永京来的七皇子,杜大人每隔一月都会跟李皇后通信,从今日起,杜大人应当知道该怎么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