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水田少,旱地也少,平时全靠丈夫砍柴添补,日子才能过得宽松一些,那一担子松木干柴若是挑到镇上去卖,就算是夏天也至少能卖五文钱左右,冬天甚至能卖到八、九文钱呢!
刘云溪面上有些尴尬,在秦春妮还要压着儿子磕头之前,赶忙伸手将廖大宝给硬拽了起来。
她之前推拒铜钱的时候还落落大方,此时却慌张无措道:“嫂子不必如此,这、这太过了……,那个,我家里还有药材要拿出来晒,小宝暂时无事了,我就先告辞了啊。”
刘云溪说完,竟连自家亲娘都来不及招呼,挎着药箱就急匆匆地走了,那窈窕飘逸的背影,竟带着几分落荒而逃意味。
周氏倒是沉得住气,又跟廖家婆媳寒暄了两句后,才施施然离开,只是临走之前,不经意地瞪了顾菲儿一眼。
众人见当事人已经退场,也都悉数散了去,只心里却暗自咂摸着这场热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顾华斌瞥了洋洋得意的顾菲儿一眼,一张脸都黑透了,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玩意儿!
顾清晏倒是不觉得顾菲儿做得有什么不对,她至少有一句话说得不假,大夏儿郎只跪天地祖宗,偶尔还会跪一跪父母师长,就连金銮殿上的臣子,若是有事启奏,也只不过是对着君王行躬身礼罢了。
由此可见,跪拜大礼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男儿膝下不见得真有黄金,可铮铮傲骨却不能随意屈折。
刘云溪不收廖婶子的铜钱固然是心善仁义,但明明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完全可以银货两讫的事情,就因为她的心善仁义,硬生生让廖家好像欠下了天大的恩情一般,这确实让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