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醉酒刚醒,此时手里又握起了青瓷酒壶,将面前的酒盅倒了个大半满,菜还没吃上两口,便又悠哉哉地喝上了。

顾清晏替他剥了两只虾,放在了小碟子里,劝道:“师父,您还是少喝点吧,好好保重身子,不然等徒弟我将来登高拜相,您要是见不着,岂不是可惜?”

蔡公胜先是嘲笑他大言不惭,随后又不屑道:“韩氏逆贼,暴君尔!奉其为主,即便登高拜相,也不过是一伥鬼,毫无操守气节可言!”

这话顾清晏都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心道:你清高,你了不起!

蔡公胜酒量不行,酒品也不咋地,才两杯下肚,就又开始高谈阔论,愤恨又不甘道:“娄腾云不过是一泥腿庄稼汉,懂个屁的兵法,比起老夫这个文臣都不如,要不是那帮贪生怕死的西河党私自开城门逃跑,毅宗皇帝又太过刚烈,不然哪儿轮得到他韩无疾偷天换日。”

顾清晏一边啃着王伯做的酱排骨,一边点头表示赞同。

娄腾云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从家乡沧州安顺府,一路攻打至直隶盛京,可谓是势如劈竹。

不过最后关头,却在负责守卫都城的兵部侍郎蔡公胜的手下,遭到重击,险些败北。

旻朝之蔡公胜,大概能与明朝之于谦相媲美,二人皆有匡扶大厦之才能。

只可惜一个成功了,自己却没落得个好下场;一个失败了,反倒得了后半生逍遥。

当然,蔡公胜之败,根由并不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