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船上的人在看两岸的风景,却不知岸上的人,也在打量船上的书生。
曹广孝是大夏开国武将里难得长得瘦小的,五十来岁左右,容貌平平,身高也只有一米六多一点,背手立在营寨塔楼之上,却像是一支即将穿云而过的利箭一般。
他目光犀利地看着江心航船上,那两名高大挺拔的少年书生,语气里带着几分酸,撇嘴道:“四肢发达者,头脑必定简单,容貌风流者,性情必定轻浮,此二子虽然穿着一身书生袍,却不见半点渊博之气,必定是去乡试凑数的。”
左右参将闻言无奈对视一眼,心道:将军对高大俊逸者之偏见,果然是根深蒂固,那两名书生虽不一定学识渊博,但也是难得的风度翩翩。
曹广孝瞥了塔楼底下操练的兵士一眼,见一新兵射箭时还要摆个倜傥姿势,顿时又恼怒道:“魏成业这个蠢熊,眼光真是不行,选了个绣花枕头当女婿,还硬要塞到水师里头来,当老夫是替他家照看小儿的傅姆不成!你们看纪家小儿那蠢样,他当这军营操练是春日的相亲宴不成,故作风流给谁看啊?!真是气煞老夫了!”
左右参将又无奈对视一眼,心道:您如今再说这话又有什么用,谁叫您当初抵挡不住好酒诱惑的。
左参将试探着询问道:“大人,您看这位宁庆侯要如何安置才好,要不就放在中军帐里吧?”
曹广孝大骂道:“他不是来建功立业的吗?!不去前锋营里杀敌,躲在中军帐里做什么?!代替老夫排兵布阵,坐镇指挥吗?!凭他也配!”
右参将提醒道:“将军,那可是英国公的未来女婿,放在前锋营里头拼杀,这要是真死在了连苍山里,可不好交代啊。”
曹广孝不在意道:“有什么不好交代的,真要没了,大不了我赔他魏成业一个新女婿就是,我那几个还未成婚的儿子,随便他家闺女挑选,实在不行,我还有十来个未成婚的侄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