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叫乡试考生来瞧,便能认出来,这八位都是江州境内的鸿儒大才。
其中包括鹿鸣书院山长、嘉陵府府学博士、曾著书立传的南道子等等。
见兵士送来第一场答卷,范琦扫了众人一眼,肃穆威严道:“诸位,掣签吧。”
几位同考官起身上前,从签筒里抽到几号,便对应的将那一捆卷子拿走,在鉴衡堂内当场批阅,不得随意带出。
阅卷是个繁琐又极耗费体力的工作,成百上千份卷子,能看得你头昏眼花,待到第二三场结束时,还又有源源不断的卷子送进来。
鹿鸣书院的山长有五十来岁,自认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连续阅了几十篇平庸之作后,再看看旁边还有小山似的一大摞,心里忍不住暗自叫苦,当真是后悔得不得了!
早知道阅卷如此辛劳又费神,范琦上门那日,他就应该装病推辞的!
这写的又是什么狗屁玩意,语句都不大通顺,更毫无韵律可言,读得人实在眼疼心烦,被他直接搁到一边,算是判了个死缓。
考官们“判刑”判得辛苦,考生们等着铡刀落下,也同样等得焦虑。
等待放榜的日子十分难捱,田冀于在才学上的底气十分不足,自考完之后,心里便火烧火燎的,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竟是比考前还要更加憔悴萎靡。
冯绶掰着指头数日子,离放榜的时间至少还有十来天左右,他实在担心田冀没等到结果出来,就先把自己给愁死了。
顾清晏琢磨着干等在客栈里实在是无聊又抑郁,便邀约道:“我出门前应承了家中长辈,要去灵慧寺里求一个开光的桃木佛牌,不如一起去散散心心,总比在这里干着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