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徐首相这老奸巨猾的架势,估计是不会轻易折断的。
管丞相此时却已经揪断了自己好几根胡子,愁眉不展地对工部尚书道:“看圣上的态度,这回怕是不打算轻拿轻放了,就不知道要做到哪一步了?哎,又要不太平了。”
工部尚书和管季相一个是鲁州人,一个是巴蜀人。
漓江南边的隐田杂税跟他们也没多大关系,但就怕圣上让他们去查。
这种虎口夺食的事情,流血死人不说,得罪了这么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为祸子孙也不是没可能的。
要李丞相来说,管季相两人的操心简直多余,他就轻松得很,还有心情请户部尚书喝茶。
看着茶叶在水中打转,李丞相十分爱惜道:“青璃江畔的碧玉茶,汤色清亮无浊,当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也不知道严次相此时是否还睡得着?”
户部尚书孙康与李丞相同为西州人,跟青璃江以南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孙康嘬了一口茶汤,事不关己道:“要我说,最后被派去处理此事的人才睡不着吧?江南世家盘根错节,哪是说整治便能整治的,别到时候得罪了人,却还不能让圣上满意,相公您就一点不担心么?”
李丞相放下杯子,心明眼亮道:“我担心什么,且轮不到我呢,圣上早有安排了,咱们就安心看着吧。”
孙康似有明悟,却也不再追问。
在文官大半夜搞串联的时候,英国公魏成业也如同暴躁的狮子一般,有气没处发,烦恼道:“姓顾的小崽子,当真是小瞧了他,什么折子都敢递呢,不怕死的东西,可别到时候连累我家囡囡还未嫁呢,就先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