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敬地朝薛钊一揖,“老师。”
“今日怎么忽然来了?”
“许久未曾拜访老师,今日忽然得空便来了。”
薛钊自小看着他长大,自是不信这些鬼话,“是为荔娘来的吧?”
萧玉堂眼睛眨了眨,被这么直接揭穿也不觉得害臊,失笑道:“学生惭愧,不知薛妹妹身子可还好?学生专程带了些难得的补药来,已经交给下人了。”
“你这心思用在事务上,如今可就不止是个吏部郎中了。”
“老师谬赞。”
虽嘴上训斥着,但薛钊心里对这个学生可比对萧况逢那厮要满意太多了。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兄弟,自小生在一处长在一处,这性格怎就如此天差地别呢?
薛钊心中暗自摇头,道:“荔娘刚醒没多久,如今已经无碍,不用太担心。”
接着两人又聊了些朝政上的事情,大多都是和最近的春闱以及南疆纷乱有关。
待萧玉堂走出书房,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他阖上门,余光处瞥见一道清瘦身影在游廊尽头,眼底暗光微闪,缓缓抬头看去——
薛云妙穿着厚重的浅蓝披风,面色被衬得越发白皙病弱,脚步走得急促。
她在卧房里始终坐立不安,一想到爹爹要跟萧玉堂走近,心中就生出浓烈的恐慌,这才不顾春鸢的阻拦强硬跑了出来。
身后春鸢快步追上来:“小姐,您小心些……”
担忧的话说到一半,薛云妙忽然停住,春鸢抬眸,竟从那张温婉面容里看到了几分……畏惧?顺着薛云妙的目光望去,瞧见是萧玉堂,青袍玉面,宛若谪仙。
原来是因为萧大人才这么着急,可小姐怎么是这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