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青年转过身,虽尚且年轻但气势已然沉稳肃穆,只是眉间隐约还透着几分书生气。他手里拿着一把戒尺,有三尺长,在火光下泛着森严的气息。
薛洄腿更软了,支支吾吾:“兄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带妹妹去那种地方了。”
薛润没有看他,转而朝薛钊一作揖。
“父亲,我为长子,应有管教弟弟妹妹们的权利。”
“你……”知道他固执,薛钊拿他也没辙,无奈地瞅了眼另外两个孩子,在薛洄求救的目光下摆摆手,“算了算了,你是长兄,你来处理吧。”
他带着夫人一溜烟走远,屋内便只剩下三人。
“跪下。”
戒尺迅猛地劈向桌面,伴随噗通一声,薛洄果断跪地求饶。薛云妙也被吓了一跳,紧随其后默默跪下。
薛润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走到二哥跟前,后者被打习惯了,自觉地伸出两只手。
自小他们便是这样,只要哪回犯了错,以家法惩戒的人都不会是爹爹,而是长兄薛润。虽说他只比二哥大两岁,可少时就长了一张沉稳脸,以至于旁人都说他是个老小孩,还说他这教条戒令用起来比一家之主还熟练。
而现如今年岁增长,吓人的气势也变本加厉了。
“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
薛洄语气闷闷,“知道,不该带妹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错。”
“错?”他茫然抬头。
“起火时三妹被困酒楼,你意欲闯入其中,是也不是?”
薛洄傻傻地点头。
看他还是不得要领,薛润闭了闭眼,冷声道:“起火时却没有照看好三妹,此一错;明知危险却鲁莽闯入不思后果,此一错。两错相加,罚你二十板禁足十天。”
薛洄瞪大眼睛,“凭什么!我救妹妹哪里不对!”
第一项他认,可第二项他哪里做错了!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妹妹在火里被烧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