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摆置更为简洁,正中央墙上一块写着“两袖清风”的匾额,方方正正。匾额两侧下来,桌椅摆放整齐对称,没有一丝一毫地偏差,就连桌上茶碗与对面桌上都是完全对称的角度。
真是个可怕的人。
“上回在京中见薛尚书还是五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你们两个一下长这么大。”姚徵露出怀念的神情,“真是岁去弦吐箭,不得不感叹啊。”
薛洄凑过来,小声问:“爹跟他很熟吗?”
“应该……不吧?”
她以前在京城里也没听说过姚徵这人的名字啊。
姚徵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不知如今薛尚书可还好?”
“多谢姚大人挂怀,家父一切安好。”薛云妙笑容浅淡,“只是祖母身体日渐病弱,家父实在担心,日夜忧虑连饭都难以下咽了。”
姚徵一僵,用力拍向大腿,痛恨道:“这都是我的错!若是我能好好管教那死小子,也就不会出这事了。”
“姚大人不是已经管教过了吗?听闻将姚少爷关了半日祠堂,如此惩戒实在太过苛刻了。”
薛云妙脸上虽然挂着笑,可说话的语气却淡淡的,如绵里藏针,讽刺意味极浓。
姚徵眉头皱起,“薛小姐说笑了。”
薛云妙弯唇不语。
只是另一手偷偷拽了下薛洄的袖子。
薛洄正沉浸于自家妹妹的笑里藏刀,被拽两下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道:“说起来,怎么不见姚公子?我在京城最喜欢与人交朋友了,听说姚公子爱玩,恰好我也挺爱玩,想必和姚公子一定也很合的来。”
姚徵略有犹豫,还是抬手,“去把少爷叫过来。”
管家匆匆离去,不过多时,就听见外头懒散抱怨的声音响起。
“我正斗蛐蛐儿呢,真烦人。”
姚远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挠着后脖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内。刚斗蛐蛐时脚踩过泥地,此时走哪,哪就留下了一路脏污的脚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