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洄一字一句咬地很重,“就算我很怕你,可如果我妹妹出事了,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
萧况逢没有说话。
无论薛洄怎么打他骂他,他都默然承受着。
当薛洄再度抬起手,对上那双眼睛,却顿在空中。
萧况逢的眼眶是红的。
……
那之后,李鸢和其他几个家丁被关进柴房里。
她抱着胳膊,平静地坐在角落里。
她不是故意要害薛云妙的,她给过对方机会,是她偏偏要跟上来,满嘴说得好听要帮自己,那自己又有什么错呢?
姚远汀不过是好色,又不会杀人。
只要她帮姚远汀做这一件事,就能留在姚府,她才能有机会找到证据。
说来说去,她又有什么错,错的都是姚徵和姚远汀才对。
对,错的是他们啊!
李鸢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可手指却在抖。
在教坊司那么多年,这样的事见过又不止一次两次了,这一回她却觉得无边无尽的茫然和不安从头顶压下来。她没办法喘息,头疼得要裂开了。
满脑子充斥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咔哒——
柴房的门忽然被打开,冷风刮进来。
她的思绪断了。
萧况逢提着剑,走到她跟前,散乱的黑发遮着眼睛,浑身戾气很重,仿佛哪里来的地府修罗。
他无声地盯着李鸢,甚至那一刻以为真的是要来杀她的,可下一刻他又转身看向其他几个下人。
“出事时谁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