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况逢沉声:“你何来功德。”
姚徵笑了笑,没有解释。
“萧大人,我此次找你来,其实是临前最后有一番话想告诉你。”
他撩起衣摆起身,示意萧况逢坐下,接着自己倒了杯茶,似谈天似的,说着自己未来的结局:“姚家逃不过这一劫了,想来再过段时间就会来人将姚某槛送京师,到时候这院子,也要籍没充公。”
他感慨。
“这院子其实姚某还废了不少心思打理,可惜了。”
姚徵太冷静了。
冷静得不正常。
萧况逢冒出一个猜测:“你…早知会有今日?”
姚徵短促一笑,“知不知的……我刚来那日,这院子里还埋着前任巡抚的东西,是几块人骨头,姚某一瞧就明白了,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上头的人想让我来,我就只能来了。”
“为何不禀告陛下?”
“天高皇帝远,哪有那么容易。萧大人从前在军营里,主将若是下了私令,你难道也禀告陛下吗?”
萧况逢:“……”
“当了几十年官,姚某这一生够了。如今还能将司礼监拖下马,呵,”他笑得开怀,“值啊!”
“你是故意的。”萧况逢带着些错愕。
姚徵没有回答,但他却更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度。
难道从一开始,从陛下拿到账目派他来金陵,到后来发现书房里藏着的密信,再到杀死那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姚徵设计好的?只为了将司礼监一块拉下水?
“可是——”
他不明白,“你若要玉石俱焚,怎不直接将东西全交到陛下手里,却非要绕我这一圈?”
他摇摇头,“我交是自首,你交是伏法。我这人虽然爱干净,却不能干干净净地死,否则……那人不会保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