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洄将薛云妙送到轿子前,藏在袖子里的手趁人不注意往她手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将人扶进去。做完了这些,抬头对上萧况逢的目光,表情僵硬地哼了声,扭头就走。
萧况逢没搭理他,朝两位长辈微微点了头。
薛府和萧府距离不近,这一路便花费了近一个多时辰。
薛云妙坐在轿子里,拿出刚刚塞给自己的物什。
是个精致的小瓶子,薛洄说里头装的是鸡血,还说若是她不愿意和萧况逢……就把鸡血倒在帕子上。
听到这段话时,薛云妙脸都红透了。
她哪里知道薛洄还想了这些,而且还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臊得耳根一阵发热。
但二哥确实也提醒了她,那种事……她确实是害怕的。
她本来就怕疼,萧况逢常年习武用剑把握不住力道,自己又不好意思和说,一来二去的,就有些抗拒这种事了。
薛云妙咬着嘴唇,有些忧虑。
花轿不知不觉停下来了。
布帘被掀开,薛云妙在媒人的搀扶走下轿子,手中牵住授绾同心结的红绸的一端,跨过火盆。透过走路时扬起的盖头缝隙,能看到身侧萧况逢的身影,高高大大的,十分有安全感地立在身侧。
没想到几经辗转,竟又一次嫁给了他。
薛云妙忍不住叹笑了声。
“一拜天地——”
耳畔响起媒婆的高声,厅内安静下去,专注地看着行礼的一对新人。
满座喧哗间夹杂着媒婆的一句句词,明明是短短的时间,薛云妙却觉得过得好长好长,长到三叩九拜的每一个动作,都能深深记在脑海里。
到了最后,薛云妙和萧况逢面对面而立。
隔着红盖她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能看到萧况逢用力地握着红绸,手背青筋隐隐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