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钊赞同革故鼎新,然而他想改的旧,都是齐阁老死守的祖训。
“确实如此。”薛钊嗯声,“我与他同朝为官,知道他的理念,更知道他这个人。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你看他身上只有一双眼睛,实则长了千百双,比鹰眼还锐,从他今天进大殿的第一步起,每个动作都是伪装出来的。他所说的那些话,看似为太子好,然而陛下往后想起只会觉得太子昏庸无道。”
“齐阁老想扶持三皇子当太子?”萧况逢问。
薛钊缄默,“他与三皇子素无来往,才是最怪异的。但此事你也不用多管,我不让你说话,就是要你撇清干系。你是太子身边人,能不插手最好。”
“……我还以为,岳父会希望我同萧玉堂一样。”
薛钊闻言一顿,萧况逢面色岑寂,瞧不出喜怒,这句话好像就是随口一说。但他听得出话里的意思,当初他一直拖着亲事不应,后来还要将云妙许配给玉堂,萧况逢对他定是存着不悦。
“既已成婚,我只希望你好好待她,能给她安全的栖身之所。如果今日云妙嫁的人是玉堂,我也会说同样的话。”
萧况逢垂眸:“小婿知道了。”
“明日归宁,府里已经准备好,你和云妙一起过来吧。”
萧况逢拱手:“是。”
……
次日。
薛云妙与萧况逢的马车停在薛府大门前。
明明才几日没有回家,却好似过了数月,看到熟悉的房屋时,薛云妙还有些恍然。
爹爹和大哥特地请了假留在家中,就等着她和萧况逢回来吃团圆饭。
桌上一片祥和。
娘亲准备了许多她爱吃的,腊味合蒸、牡丹燕菜,还有糟鸡,热气腾腾的菜香弥漫在桌间。
萧况逢的话不多,只在偶尔被询问时回答,虽然简短,但是能说的都尽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