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他过得更好些。”
薛云妙敛着眼睫,想起宁太傅和她说的字字句句,“我现在才知,原来他以前受过那么多苦。他为了娶我连性命都能舍弃,可我能为他做的却很少。”
萧况逢在萧府的别院很窄。
庭院里开得最盛的花,还是她嫁进去之前才有的海棠,除此之外冷冷清清,没有半点生机。
李宛童跟她说现在还是好的,他们刚搬进去的时候,那个地方就跟废宅似的,到处都是蜘蛛网,门板也是破的,桌椅都缺胳膊少腿。栾氏不肯给他们换新的,萧况逢就自己拿了银两让李宛童去买。
一点一点,才有了现在的模样。
“云妙,你心悦他吗?”
薛云妙心头一跳,倏地看向娘亲。
这算心悦?
可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蹙起秀眉,无法确定。
娘亲也不逼问,给她思考的时间。
对比从前的一点一滴,薛云妙发现自己对萧况逢的情感,和当初对萧玉堂时截然不同。
从前看到萧玉堂,她会心动会羞怯,只想跟在他身边,哪怕不能言语,只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好。
但和萧况逢独处时,每当看到他遭受些什么,负疚感就会猛烈地攀升,她更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行动大过言语的人,像把坚固的油纸伞,瓢泼大雨时给他一点庇护。
但很显然,这不是心悦。
“娘亲,我不想再喜欢谁了。”
十年光景爱慕着的萧玉堂,已经耗费了她人生大半的真情,可换来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冬。喜欢一个人太累太累,她觉得像现在这样能与萧况逢相敬如宾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