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他看是能看懂的,但那些文官都看不出花样的东西,他又能瞧出来什么?
但萧况逢就这么盯着他看,李宛童也不敢甩手走人。
他硬着头皮低头,借火光看下去。
口供的意思基本都差不多,都是说家乡被淹没,地方官员没有作为,所以才跋山涉水逃到京城来。结果听闻太子来路不明,身边的亲信还肆意搅乱朝政,心中积攒的怨恨便通通刺向太子。至于从哪听闻的,都说不记得,不知道,不清楚。
李宛童全部看完后,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这些流民的口供还怪尖锐的。
“看出什么了?”
李宛童斟酌道:“他们……骂人真犀利。”
他觉得自己铁定要被训斥了,不曾想萧况逢嗯了声。
“你说的没错。”
李宛童:“啊?”
“若你是流民,风餐露宿从金陵来到京城,最先想做的是什么?”
“嗯……找点吃的?找个住的地方?”
萧况逢赞同,指尖又点了点那几张口供,道:“但这些流民到了京城后哪都没去,反而聚众闹事,被逮进刑部大牢时不惧不怕,言辞却更清晰有力。”
被他这么一点,李宛童恍然大悟。
“爷,您是说,他们不是流民?!”
他宛如被突然照亮了方向,当即脑袋清明,忍不住徘徊两圈,随即却想到件更严峻之事,“他们是故意受人指示散布谣言,为的…为的是引出太子?!那太子不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