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堂并非那么蠢的人。
他所求的,恐怕更深。
……
同一时间,灵香山脚下。
卫肇顶着太子冠冕,身着赤色盘领窄袖,两肩处的织金蟠龙栩栩如生。单看气势端庄肃穆,生将略显稚嫩的脸庞硬衬托出几分沉稳。
他默默盘算着今天要干的活,是从灵香山脚下三步一拜,跪过一千零八十阶登顶。中途不能停,不能歇,身后有上万双眼睛盯着自己,他便是中道崩殂也得引鬼魂出来继续跪。
卫肇不断地深呼吸预做准备。
比起跪拜,他其实更怕今日出意外。出东宫之前,萧况逢跟他说凶险难测,他就在身上藏了好多匕首,袖间、靴子里、腰间,若有刺客,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他还没有杀过人,手中没沾过血,就不能算是个合格的太子。
卫肇最后一次深呼吸后,往后退了一步,跪下——
仪式开始。
相比台阶前的寂静,人群之中沸反盈天。
李宛童穿着破衣烂衫,打扮成叫花子模样藏在人群中,随着人潮逐流。
大人不信那批“流民”安分,便吩咐他乔装打扮打入内部。但他在这听了半天,都是寻常百姓的闲话家常,偶尔夹杂几句对太子的蔑视。
“太子这得拜到什么时候?”
“不晓得,两三个时辰吧。你家阿贵呢,不是说今天一块来的吗?”
“他出门前说肚子疼,懒驴上磨屎尿多,别管他。”
身边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茬,李宛童就随便听了几耳朵。一边听一边打量四周,没瞧见异动,却看到了萧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