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苦撑, 是可以逃避的。
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露出依赖的表情, 回握着薛云妙的手,紧紧贴着肿胀的脸颊。灼热的疼痛瞬间消泯, 瘦净的掌心温热,似涓涓细流透过骨肉流进他几乎被冰封的心脏内。
薛云妙没有说话,静静地陪着他。
过了许久,两人才回别院。
薛云妙将分家的想法告诉萧况逢。
她不能看着萧况逢在萧府里处处受辱, 栾氏张狂,萧玉堂心怀叵测, 萧陇这个家主不仅不闻不问还对他疾言厉色, 唯有搬出去才能得到安宁。
在原来的计划中, 本认为长兴侯不会拒绝。但今日看到他对萧况逢的态度,她才想起长兴侯此人最重脸面。长辈们都还健在,萧况逢作为次子却要分家,于情于理上都是在狠狠打他的脸。
“他不会同意的。”
薛云妙叹息。
果然如此。
可旋即觉得奇怪。
那前世萧况逢是怎么说服长兴侯呢?
薛云妙没有再深想下去这个问题, 继续说出从李回春那儿得到的消息。
萧况逢面色深沉,瞧不出喜怒, 格外平静。薛云妙拿捏不准他得知萧陇被人暗中下手之后, 是觉得愤怒还是大快人心, 只看到他的态度平淡无波,就好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的姿态。
“郎君……”
怕他难过, 忍不住轻轻唤了声。
萧况逢看过来,微顿,“我没事。入军营时起我便已想明白,他于我只有血脉亲缘,将来我生我死皆与他无关,反之也亦然。”
薛云妙眉间忧虑,显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