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妙蹙眉:“长兴侯第一任正妻聂氏之子,生下他后便缠绵病榻,不久就去世了。有哪里不对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萧玉堂不是长兴侯的孩子?”
“——什么?”
“啊?!”
她和春鸢不禁同时失声诧异。
李宛童努力平息自己的惊骇,将刚刚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描述出来——
彼时他攀着窗户,透过微微打开的缝隙看向屋内,见萧玉堂与英国公面对面坐于矮桌两侧。
以前他也见过英国公,但印象不深,现在英国公和萧玉堂坐在一起,才忽然发觉二人的相貌竟有些相似,尤其是眉眼和鼻梁,不敢说七成,至少有五成是像的。可李宛童还没那么异想天开,自然想不到太多,继续安静地听着二人说话。
萧玉堂从怀中取出两卷书籍递给对方,苍白的面色冷淡,瞧不出恭维,反而透着几分明晃晃的厌恶。
“大人托我寻的东西都在这里,拿回去给姜少爷吧。”
英国公把东西小心放好,旋即看向他。李宛童印象中,这位国公大人并非是个和善可亲之人,截然相反,他脾气性情严苛,对下属和子女都是更提倡棍棒底下出孝子,刀剑底下出忠臣,但是当他看着萧玉堂时,竟有些顺从的意思,即便是看到萧玉堂毫不掩饰的厌恶,也丝毫没有恼怒。
“你的伤可还好?我这有上好的药。”他语气谨慎,收敛着往日的暴躁。
萧玉堂斜睨了眼,淡淡哂笑:“多谢国公大人关心,萧某暂且还死不了。”
“玉堂,你怎能如此跟我说话。好歹我也是你的……”他绷紧嘴角的不悦,没再继续说下去,话弯一转,“这些年将你放在萧府寄养,是我对不起你,但你想要的我也都为你寻来了,年纪轻轻便能当上吏部郎中,天下有几个人能做到?待过段时间我再寻个机会,自能让陛下提携你当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