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妙被他抱上马背,手摸着柔滑的雪白毛发,紧接后面一沉,瘦削的背脊贴近一股浑厚的热意。
萧况逢两手将她圈在怀中,神情认真,薛云妙看他的侧脸有些愣神,下一刻却被忽然奔驰的烈马吓得失声。
烈马疾驰,林间响彻猛迅有序的马蹄声,一路间可见飞尘扬起。那速度极快,薛云妙尚未来得及两侧的景色,便如潮水般哗啦啦向后退去,剧烈颠簸之间,风势犹如坚硬的细丝刮着脸颊,她完全睁不开眼睛,身子蜷缩在萧况逢怀中手下紧紧拽着马鞍。
脑子里几乎有些绝望地想:
还是让我从马上跳下去吧。
这种要死不死的感觉太痛苦了。
虽然日行千里才能证明一匹马的至高能力,但是薛云妙真的做不到在马背上坐一整天。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正在彼此激烈地殴打,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然后最后死的都是她,腹中翻江倒海,呕吐的欲望愈发强烈。
到后来可能是萧况逢发现她有气进没气出了,方才一拉轡绳暂时寻了个阴凉处歇息。
薛云妙一下马就直奔树丛,手撑着树桩,弯腰作呕。但许是没吃东西,其实吐不出什么来,不过好歹稍微缓了两口气。
她回到马边,萧况逢手里拿着帕子等她,见状不好意思地伸手接过。
“应该没事了,继续赶路吧。”
萧况逢抿唇,看着她明显憔悴的脸色:“你不该跟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