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晦暗,照历帝艰难地睁开眼,稀薄的光照着青年的侧脸。
“玉堂……”
他努力发出声音,颤抖地抬起手,下一刻手被握住。
萧玉堂的指尖比寒冰还冷,冻得老者一颤,想抽回来时却被极其大力地摁住。浅笑:“父皇的手如此冷,儿臣来替你捂热吧。”
他两手握住照历帝的手,体贴心细地帮他按摩以舒缓僵硬,动作不重,甚至可以说得上舒适。
半晌后问对方:“父皇觉得如何?”
模糊浑浊的眼睛看着他:“玉堂……你是不是很恨朕?”
萧玉堂一愣,哂笑:“儿臣为何要怪父皇?”
“你的母亲,是朕负了她…是朕……”
“父皇你错了。”
青年歪了歪头,明明是笑着,语气却薄凉冷血:“不是你负她,而是她太蠢了,竟然会相信你们这些皇室中人有情有义。她明明自己选择了等待,这难道不该死吗?”
照历帝瞪大眼,没想到这句话竟然会从萧玉堂的嘴里说出来。
“你怎么敢……放肆!”
一口气呛在胸口,老者身体陡然如滩上挣扎的鱼般剧烈颤抖。青年伸手落在胸前,轻轻替他舒气。逐渐缓过来后,那只手却没有撤开,而是落在他的脖间,贴着脉搏。
轻若鸿毛,却掌管着生死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