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婢女端着托盘出来,门重新锁紧。其中一禁卫开口:“不如,禀告殿下吧?万一她真的寻死,我们几个也活不了。”
另一人叹气:“殿下此刻在诏狱,你要这个时候撞上去吗?”
“……”
哀嚎声和鞭子划破空气的锐声交织在一起,模糊地从隔壁牢狱内传来。黑暗中漂浮着血肉腐烂的气息,由于没有窗,空气闭塞,这些腐烂味道就像是裹在一张牛皮里面,发出阵阵闷热的恶臭。
但萧玉堂却像闻不见,坐在还算干净整洁的木桌旁,慢条斯理地将刚煮沸的热茶倒进碗里。茶水清香醇厚,他吹了吹上面的叶子,侧目向角落:“今年刚从江南送来的新茶,要不要尝一杯?”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借着微弱的火光,勉强看清角落里的犯人。
高大身躯上遍布折磨后留下的血痕,许多已经结痂,还有一些新增的伤口在往外溢鲜血,一身白色囚服布满了斑驳血块。
这样的伤放在寻常人身上,早已是生不如死,只知道哀嚎惨叫,但他看起来却太过平静了,让人无端生出几分畏惧。黑发凌乱地遮挡住眼睛,只能看到分明的下颌线,嘴唇抿紧,线条一如既往冷锐。
他微微抬头,透过杂乱的黑发钉向萧玉堂:“杀死陛下,篡旨登基,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这些而来。”
青年微微挑眉:“如果从前你倒是没说错,但现在这个答案却不大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