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不是自己能察觉到疼,季子漠都想自己揍自己一顿,真不是人。

桑农县外的路修的平稳宽敞,齐玉领着伺候的司琴/司平,下了山,坐上了自家的马车。

司平在马屁股上轻抽了下,马车摇晃了两下,缓缓向前。

车内用的小茶炉里,炭火一直留着余温,司琴加了块银丝碳,猛不防,灌进来一阵冷风。

司琴忙护住小小的火苗,抬眼看去,怪嗔道:“少爷,这么冷的天,你开窗户作甚?奴婢刚挑起的火都要吹灭了。”

破碎成屑的信随风起舞,或东或西,或南或北,最后归宿何方,无法看清。

齐玉掀着窗角,侧着身,望向走过的路,神情漠然如冷月。

“少爷,你是掉了什么东西吗?”司琴奇怪道。

齐玉收回手,灌进来的冷风戛然而止,被一扇车窗阻隔。

“没有。”

没了风,司琴继续煮茶,心中叹气不止,想她家少爷,年貌好,家世好,才学好,年少时也是个肆意高傲少年,爱说爱笑的。

可自从遭到背叛,成为周围人的笑柄后,就浑身长满了刺,心事再也不曾吐口,话更是少了又少。

齐家家产颇丰,不说其他之处,只桑农县上,就有云来酒楼,和八家粮铺。

商贾之家,所居所住皆有律法之管,无论钱财如何多,只能住三进的宅院。

齐宅三进,外加一个后花园,布置的极为精妙,假山假石,亭台楼榭,再引入活水。

站在二楼的登高处,垂目而下,处处是景。

“少爷,夫人在书房等你。”

暗镜院

齐玉刚跨进院子,就得了这个消息,当下嗯了声,迈步去了书房。

“娘。”他进了门,揭开身上的披风,身形有些清瘦。

齐母只生了齐玉一个哥儿,无论外人如何说哥儿不如女子和男子,她自是如珠似宝的疼着。

似是知道他今日为何走一趟,从书桌前站起身,拉过他问:“当真愿意明日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