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说有多少难过,那倒也不至于。
死后不管身后事,活着的人总要想往后,齐家一摊子事如何办,不说齐玉适不适合做生意,只说他刚刚瞧了几日的账本,其他一窍不知,怕是有的烦。
季子漠就咸鱼混吃等死的心思,并不想插手齐家的事,更何况,齐玉也是防着他的。
另有齐玉和那个竹马,季子漠都不知是何种情况,被动的无从下手,不知软饭前路如何。
房中声音戛然而止,季子漠楞了下,犹豫后手指屈膝敲了敲门框:“齐玉?”
“齐玉?”
季子漠:???这傻子不会自己跳河往阎王道游了吧?
闪过这个想法,季子漠猛的推开门。
乌云密布的天,压的人无法喘息,窗户四开着,河水流动声入耳,似在奏着悲歌。
齐玉站在窗前,似石雕一动不动,季子漠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那么傻。
他走上前,寒湿似触手一般灵活,钻过衣服缝隙,死死贴在全身皮肤。
离得近来,才瞧见齐玉是何种模样,斜雨打湿他精致脸庞,分不清上面是泪是雨。
脸上红的犹如涂了上好的胭脂,季子漠呼吸一窒,忙按住他的肩头,急道:“齐玉,呼吸,呼吸。”
肩头被人摇晃,齐玉茫然的看向他,双眼懵懂如幼童,像是不懂呼吸为何物。
闷雷劈空,外面是齐管家的喊声,嘱咐着掌船的留神。
季子漠手掌卡住齐玉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
洁白的齿,嫣红的舌,冷风直往里灌,像是在迷雾中刮出一条路,齐玉迷茫的眼中有了些许焦点。
季子漠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宽慰,叹息一声,抬手在他硬挺挺的后背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