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从头到位目光只停留在雌虫身上的人终于抬了头,说:“可以了。”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键,一时间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顾淮看着他们给克利斯打了麻药,然后用钳子扒开他的背鞘露出里面血红的一片。

雌虫不愧为星际以凶悍著名的种族,连着自身的恢复力也强得惊人,就差连根拔起的背鞘在机体无法提供充足治愈能力的情况下都有自动愈合的情况,浅浅一层新生的肉芽将背鞘口隙联合住,只能将它们给刮了干净。

血水积满了背鞘往外溢出,暗绿色的无菌铺垫晕出大片濡湿暗色,为了方便操作,史莱图吩咐一位助手用纱布将里面的血水吸干,不觉间,垃圾袋里已经堆了一大堆血红纱布。

顾淮眼睫颤抖地收回目光继续盯着被器械不断操作的口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手术里空气不流通,氧气越来越少,看着克利斯的背部都带重影,但那血淋淋的一片始终刺痛他的眼睛。

“顾淮,你晕血?”许珩期突然出声。

“并不。”顾淮抬眼不解地看向他,作为一个军人怎么可能晕血,许珩期什么时候说话开始不带脑子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在灯光下有多么惨白,毫无血色,白得恍若透明。

突然,上一秒还有些飘忽的眼神下一秒就清醒过来,顾淮有些愣怔地垂下头去,脸上充满诧异震惊,眼中逐渐泛起浓烈的惊喜。

刚刚……克利斯是不是动了下?

他放轻了呼吸紧紧盯着雌虫,一只手慢慢地握住他贴了电极片的手,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然后,他看到雌虫不安地皱了眉。

看到这一幕的顾淮差点热泪盈眶,他无声地骂了一句:睡了这么久终于愿意给个反应了,渣虫!

顾淮僵硬着身体根本不敢乱动,就怕把好不容易愿意给出反应的虫给吓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