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珠状若癫狂的叫声中,雍帝缓缓站起身来。

乔忠国抬眼去看,只见雍帝面色涨红,双目圆凸,额上青筋肉眼可见地跳动了起来。

雍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张了张嘴,突然猛地俯身,将案上所有东西全部甩向了一旁的太子!

“孽障!你这个孽障!”

雍帝低吼出声,在看向太子的时候,双目透出一丝猩红之色。

砚台最重,大力之下直接甩在了太子的大腿上,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太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深深、深深凝视着雍帝。

他的父皇怒发冲冠,望着他的眼神浑然不似在看一个儿子,更像是在看仇人!

父皇啊,您甚至都不曾问一句,问儿臣是否有话要说。

儿臣乃一国储君,如今却被您当着众人的面喊着孽障......

好啊,好啊——

太子眸色沉沉,极深的情绪一闪而逝。

下一刻,他“咚”的一声跪了下来,面上满是惶恐,口中高呼:“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从未见过这些画像!”

“这些时日,东宫忙于儿臣大婚,难免有所疏漏,这是有人在陷害儿臣!”

雍帝闻言,暴怒之气稍稍一滞,理性隐约回归。

方才他看到画像上不堪的一幕,怒火与厌恶齐齐爆发,他几乎都来不及思考就被点燃了。

没错,此事......此事不可妄断。

雍帝这般想着,双手便紧紧攀住了身前的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