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副将见状急忙膝行上前,悲声道:“将军节哀,属下......属下将少将军的尸身带回来了。”

莫千岱听闻此言,浑身猛地一颤,不等常副将说完,已经大踏步掀帘而出。

常副将见状急忙追上,口中疾言:“将军,少将军尸身受损,还——”

然而此时莫千岱已经蹲下,一把掀开了白布,一具焦黑到不辨面目的尸首出现在了眼前。

莫千岱呼吸猛地一滞,悲痛欲绝之际,心中又生出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奢望。

“常副将,你......你焉知这就是永林?”

常副将跪在一旁,闻言悲痛地撇过头去,艰难出声:“将军,属下......属下亲见少将军被......”

常副将还未言尽,莫千岱已然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般,这一刻再难自制,眼泪滚下。

他怎会不知......他怎会不知,只有活活被烧死之人才会蜷成这般,他只是还心存幻想。

明明出门之前,他的长子还意气风发、眉眼鲜活,可回来之时,只余一具焦尸了。

“永林,永林,是爹对不起你......”

莫千岱低声说着,双手几欲触碰到那张焦黑的面庞,却又颤抖着止住了。

他再也忍不住,伏地恸哭出声,这一刻不再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而是两失爱子的老父亲。

常副将早已屏退四周士兵,他追随莫千岱二十余年,此时见莫千岱痛不欲生的模样,同样红了眼眶。

正当常副将斟酌着,该何时将莫永林的遗言传给莫千岱时,莫千岱已然颤声发问:

“永林......可有留下什么话?”

若是生焚而死,定会留下只言片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