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瑞娜端着酒杯,只是她没有喝,而是把晶红色的酒液倒在手腕处,像极了手腕被划开流淌出鲜血的样子。红酒很快打湿了她洁白的麻布袍但她似乎没有脱下的打算。
“其实对于我而言,治愈的恩赐更像是诅咒,我们真的要做出医治百病的灵药就必须授血给患者,我们才是最大最灵验的草药,每一个宣誓和侍奉女神的人都会被降下这个恩赐,但是......这种恩赐对于我们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灵验。”
“我们没有自保的力量、只有超过常人的恢复速度,我们只能看着自己慢慢鲜血流尽......你知道有多少吗?”
“4000毫升。”
林恩直接报出了前世自己知道的数字,他知道这个完全是因为自己前世看某位经常打游戏取材的作者的小说,里面的人物为了减轻重量抽了自己1500毫升的血。
“也许吧......”奥瑞娜看着在床上躺着完全没有任何动作的林恩,轻轻勾了勾唇角。“只不过我知道的是......我的导师,前任神殿牧师的血放满了一个池塘。”
“你......看着?”
林恩一下坐起。
“是的。”奥瑞娜的眼中闪过一丝晶莹,但也只是瞬间,“我看着她在我面前被硬生生抽干了鲜血,像是一个干瘪下去的苹果,可就是这样她也没有立刻死,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在那个领主离开后为达克梳理灵魂,直到最后死在我们的怀里。”
“那一年,翠坪领的税收是5枚金币。”
奥瑞娜一口气说完后房间再次陷入沉默,沉默到空气几乎凝结,她才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透过了她唇边的水晶杯,但这难以言喻的小心,像是水晶杯的主人对它倾尽的温柔都被这个问题勾出来了一样——
“你也会把我像是榨苹果一样榨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