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想到什么了?突然站起来。”
“荒草女士,你有没有在你看到画面中看到其他的东西,我是指痕迹,比如马蹄印、扬起的灰尘、或是巡礼的旗帜、顶棚什么的?”
“怎么可能,那种明显的东西,尤其这里是帝国境内,是帝国的北疆,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张扬地......”荒草说着说着就顿住了,她也想到了林恩所想的——教国的人马不可能毫无遮掩地进入帝国境内。“等等,我回忆一下。”
荒草女士从腰间的工具包里摸出一瓶晶蓝色的药剂,仅仅是看颜色林恩就知道这是刺激精神的药剂。
她服下药剂,林恩默默看着开始额头发光,在黄昏中像极了一个蓝色萤火虫屁股的荒草。
很快,她睁开双眼,原本的双眼此刻也瓦蓝一片。
“有,是车辙。应该是三到四辆马车的车队。”
“车队,那么大概率是商队,也只有商队是有可能被边境军队放行的。虽然帝国和教国摩擦不断,可实际的通商一直在保持,没有间断过。”
荒草几乎瞬间就理清前后关系,倒不是她一开始没想到——她对于历史始终保持记录和见证,完全没有用于调查现在过。
只是她将历史与现在分隔开,这种细微的地方确实很容易漏过。
“那我去联系一个人。”
林恩默默打出了属于嘉利的那份刻印有原初符文·耳语的传音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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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帝都附近的大领地,经历了之前南部领主的洗劫后,这里夜间的治安成了虚设。
但当天边最鲜艳的橙红色还铺满云间时,约拿拿着空空的药剂瓶回到了没有名字的店铺前轻轻敲响了店门。
“吱呀......”
纳森打开了店门,他平凡僵硬的脸上露出了可以说是勉强为笑容的东西。
“进来吧。”
他说着,把小小的约拿让进了店里,沉沉地关上了店门。
约拿站在门后,小心翼翼地将剔透干净的药瓶高高举起,举过了头顶,小声开口:
“先生......那个,这个,我不敢留下,是老爷的东西。”
纳森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药瓶——水晶与黄金打造的药剂瓶,对于这些穷人而言确实是相当昂贵的东西,他记得一开始的那个女人就留下了药瓶。
“哦。走吧,我先带你去洗澡。”
他随手拿过那个瓶子,手指触摸到瓶口并没有水渍,显然这些平民连最后一滴药液也没有放过。
大门堵住了黄昏的光,蜡烛照亮了漆黑的门廊。
纳森就沉默着一直将约拿带到一个房间里,这里有个很大的木桶,里面的水正冒着热气,水面上浮动着一些干花的花瓣,一个木台上放着一小块包含着凛冬菊的花香香皂。
“进去吧,洗干净后穿着准备好的衣服,顺着火光走。”
他将约拿推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
又看了看手里的水晶瓶,手掌中腾起金色的烈焰,不论是点缀的黄金亦或是主体的水晶都化作了液体,最后在甩手中随意凝固在了满是灰尘的肮脏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