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力上跃撞开了活板门，但下一秒就进入了空间罅隙，消失了踪影。

同一时间，一个石块砸碎了二层的石英窗户，碎裂的玻璃让刚刚冲到二楼的库林抬起胳膊挡住了面部，等到他放下胳膊眼前除了碎裂的石英碎块外再无其他。

“跑了？”

库林发出疑问，两步走到破洞前，就看到了从活板门冲出的，身上缠绕着灰雾的纳森，以及远处分成两拨向两个方向离开的影子，但是距离太远借助月光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两个平民的盗贼。”

纳森一跃来到二楼，粗糙的手上抓住被石块砸开的石质窗台，估算了一下打破窗户需要的力量，继续汇报。

“一个我没看到，但跑在后面的看上去像是个侏儒，应该是合作干活，大个子力气大一些，能够协助灵活的侏儒，只不过胆子不大。”

他将看到的黎曼当做了侏儒，这也是黎曼乐得见到的，毕竟他本来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才让对方看到的。

【如果你需要伪装和潜入，最好先进行一次拙劣的表演来确定对方的警惕心和记忆力，当然，这是你们单干时需要的准备，而不是情报充足时犯蠢的理由。】

来源自唐纳书记官给所有密探的入门书，是海曼给他看的，黎曼记在心里。

“这边的人......”纳森又摸了摸被打出破裂的石砖，以及周围飞溅的石粉，“大概是皇家密探，帝国的皇家密探三人一组，这里应该是一个人或是两个人，外面的接应才打碎了窗户。”

纳森正说着自己的猜测，库林就用手比了个缄默的手势，然后用手指了指极远的方向，那里是另一侧的商人住宅。

“散去魔力。”

他说完，将自己的魔力注入纳森失去灰雾包裹的头部，两人的双眼都被魔力强化了鹰眼术，就看到数个三人一组的影子穿行在小巷和屋顶。

“果然是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纳森的眼前闪了闪，视野回到了正常的情况，践行寻常的奇迹让他几乎成了一种另类的魔力绝缘体。

“不知道，不过明天就会有人给我们带来消息了。”

他说完就走向了酒窖，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玩具也被人带走。

而此刻，黎曼躲在宅邸的一处死角，这里没有警示术，也被各种屋檐与石砖阻隔，是个绝对的阴影。

“五......”

他轻轻开口。

库林走进了酒窖，看到了挣扎着抱住了自己双足的男孩。

“做的不错，孩子......”

“三......”

他还在倒数。

“你的忍耐让我惊讶，你或许有着成为缄默教徒的资质。”

库林招呼纳森来到身边，两人像是观赏爱犬表演一样笑着揉弄着男孩的金发。

“一！”

“轰！”

巨大的响声被酒窖的砖石阻隔，但还是穿透了土层让周围听得清楚，周围的魔力紊乱也第一时间被发现，而黎曼此刻已经借助恶魔的力量进入了缝隙重新回到了白石商会的驻地。

他留下的礼物——纯粹魔力强压结构的箭头，因为破坏了箭杆，相当于一个延时的炸弹，这也是海曼那本书里的内容。

很适合一个无法自救的可怜男孩的临终礼物。

也适合给蹂躏、以人苦难取乐的恶魔的礼物。

最重要的是，这样，摩根哥哥至少不会因为错失了这个危险的机会而不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