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见到来人舒了口气，跟着菲力走进了苍白之堡。

城堡里阴冷依旧，甚至洞开的窗户吹进的风雪呼啸着奔袭在城堡的每一处角落，大厅的壁炉是熄灭的，和上一次一样，库洛依旧没有再壁炉里看到一丝炉灰。

两人一路来到书房。

库洛将书信交给了菲力副官，再由这个看上去和鲁斯哨堡格格不入的俊雅年轻人转交给将包裹了白熊皮，柔软保暖的木椅坐地咯咯直响的白发老人。

卡列·鲁斯，鸢尾花帝国的老将军，是世代守护鲁斯雪山山脚关隘的鲁斯家族族长，也是帝国男爵，被称为‘铁壁’的可怕之人。

库洛像是个鹌鹑一样缩在书桌前的椅子里，他小心翼翼瞥着这个老将军——

他白色长发和胡须就像白狮的鬃毛，面上有着大量浅薄的伤疤，显示着他出生入死的一生。就算是此刻已经步入暮年，他依旧有着堪比棕熊的体魄，肌肉隆起的臂膀挂着一条御寒的熊皮，但内里却是贴身勾勒出肌肉曲线的绸衣。

他忽地笑了笑，然后又把信纸凑到鼻尖闻了闻。

“妈的。”

卡列·鲁斯脸上的玩味越来越重，反观库洛则是一缩再缩，知道的明白这是个商人，不知道还以为鲁斯将军面前的椅子里坐了个球。

“波普那小子去了帝都懈怠地很厉害啊。”

他灰色的眸子动了动，但熟悉他的人能看出，虽然这个老人在骂，但眼底还是有一丝喜色的。

毕竟他就是一辈子征战与防守，虽然也不缺女人，但一直没有孩子，如果不是老来得子还以为自己早年受伤有过暗疾呢。

“你来说说这个白石平台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就能在鲁斯哨堡里买到南部的白玉米了？你们要跨越一整个帝国给我们这些穷到喝雪水的士兵卖这种东西？”

白玉米是奢侈食物，虽然多为贵族享用的主食，但这个贵族范畴里肯定不包含鲁斯哨堡以及鲁斯家族。

卡列·鲁斯的质问让已经是个球的库洛更圆润了些，停顿片刻才磕磕巴巴地开口。

“在下，在下也....”他含糊了一下，吞下了‘我也不知道’这句话，“只是听说，沃恩商人的白石平台是将大量商路重合的商人在重合商路的部分制作物资储存所，然后借助储存所的物资进行统一集散，我们可以将富裕的物资存在任何一个储存所，白石商会的人具备调配的权限，将它们买到更远但并不是十分赚钱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