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决定他的生死，一个小时后，我会回来，这期间你们可以做决定。”林恩走上前，看着最前端，被所有士兵选出来的主心骨，那是一个和木桩上巴比利斯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归顺我，或是继续抵抗。杀了他，或者饶过他。”

“决定权在你们。”

说完，林恩也不理会荆棘领这些士兵的表情，侧过身向着更远处的兵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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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查理曼第一次拖着自己的扭曲的身姿走出了皇宫。

内城的城墙上的活死人恍若在巨牛身上爬满了的蚂蟥，扭曲、蠕动，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人体，只有面容在扭曲的同时仍能看到一丝生前的容貌——

他们此刻像是被淤泥与蚊蝇结合的禁忌产物，每一次在紧贴城墙砖石的蠕动都由那些振翅的蚊蝇在淤泥中微微抬起，黑紫色的浆液上黏着像是这具尸体曾经尚未融化、或是依然改变物质结构的筋膜、血管，牢牢吸附在蚊蝇上。

这迫使那些蚊蝇只能微微抬起一部分，在刺耳的振翅声中将淤泥一样的躯体微微带离被腐蚀坑洼的砖石，向着前方蠕动。

活死人仅剩的，还带有人皮包裹的部分像是脱开一样，眼皮经常遮盖住已经浑浊的眼球，口部则是一条黑红色有着大量符文的蛆虫微微探出，它的前端像是包·皮一样翻开，露出的却是无数拥挤着的苍蝇的复眼。

“消灭他们！消灭他们！”

布雷·查理曼怒吼着，他的沉闷刺耳，又带着些新生稚嫩的龙吼响彻内城上空，数百的龙血亡骸此刻在天空中飞舞的仅剩下一百出头，但这样的声势依旧让内城的居民们不敢向天空看一眼。

早有准备的贵族和大商人们则是躲进了不久前草草挖掘的地下，在被粪土压实的地下，与瑟瑟发抖的老鼠们一起蜷成一团。

亡骸们自天空俯冲而下，没有对逃窜与坚守都有的城墙军有一丝顾虑，龙炎倾泻的任何一处，留下的只有焦熔的砖石或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