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查理曼怒吼着，皮下的瘟疫让他无力但不致命，缠绕的灰雾让他衰弱却加剧了瘟疫的反应，他嘶吼着让自己耳畔的声音闭嘴，换来的只有一段段的嘲笑。

“陛下！喝下它！”

波普·鲁斯将药剂举到布雷·查理曼面前，狭长畸形的像是人类面孔被暴力拉长的上下颚却无法咬碎瓶子。

“倒......”

愤怒的间隙，布雷·查理曼向着波普·鲁斯下令，光头的汉子依言打开了药剂的封禁然后对着查理曼的七世浇下——这曾经是大不敬的举动，鸢尾花的帝皇应该永远整洁，臣民不得触碰或亵渎。

波普·鲁斯当然知道，但沃恩说过要一切听从布雷·查理曼的命令，这样才能将鲁斯哨堡未来的利益最大化。

翠绿的药液落进张开的、灼热的巨口，飞溅在唇角与利齿上的液体被反震成无数更小的水珠落在周遭的皮肤上，很快涌现的生命力像是浅绿的青苔覆盖了被灰雾包裹、长满了无数脓包的龙躯。

绿色的光像是柔嫩的触手一样轻抚着布雷·查理曼的身体，每一次光芒涌现，他身上的脓包就消失几分，原本喷溅着脓液的囊泡也开始被光华攻占，最后化作大量喷涌着绿光和如同孢子般粉末的临时器官。

无数的绿色荧光出现在内城的战场上，

周围原本被库林用律令聚集起的瘟疫被肉眼可见的驱散——原本带着衰败灰绿的色空气重新恢复澄净，甚至散发出氤氲的艾草气息。

控制着悼亡魂灵的赫蒂分身也察觉到了不同，她极冰色的眸子看向绿意升起的位置挥动了一下手臂，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她周围的瘟疫气息吹向药剂生效的位置。

而更远处，

带着艾草香味的寒风吹过了已经被腐蚀、朽毁的城墙，外城里之前被黎曼驻留、布置过陷阱的小院内，身穿麻布长袍的老者看了眼自己目力勉强能及的绿色，又转过头。

原本用来进行仪式的位置被他放置了一尊用干艾草扎成的小像，他深吸一口气，用利刃割开了自己布满褶皱、枯老的手腕——

浓稠的鲜血浸没了神像。

“女士啊......我悔过......”